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适度“摸鱼”不是坏事

2024-10-24 10:19:44 来源:法治日报·法治周末

■图像时代的法律

在人工智能发展如此迅猛的今天,公司如果想寻找不被替代的方案,首先应该是让员工发挥创造力


文/图 吴志攀

前不久,淘宝网页的“摸鱼模式”引发热议。原因是该网站将购物页面做成像excel那样的页面,让周围的人从屏幕上看了,感觉员工正处于“工作模式”。这种做法似乎为想在工作时间做点私事的人提供了“便利”,但从一些公司的角度看,这种形式的网页给员工提供了上班时间“摸鱼”的新模式。

几个“摸鱼”样本

记得很多年以前,网上流传过这样一张照片:某单位的某次会议上,有人在台上讲话,有人在台下用笔记本电脑玩游戏。

当时,一些人对此的理解是:会上的讲话没意思,台下的人感觉是在浪费时间,还不如玩会儿游戏。我对这个画面之所以记忆犹新,是因为这张照片提供了研究工作模式与娱乐模式混合的样本。

在单位开会的场景中,工作模式应该是参会人员使用电脑做笔记。按理说,玩游戏这种娱乐模式图像不应该出现在工作模式中,因为违反了工作纪律,也有悖于工作人员的职业操守。

在我的记忆中,工作模式中的“摸鱼”样本还有不少。

前一段时间,网上流传这样一则消息:一所高校请外国著名摄影家来作讲座,听讲座的学生中有不少看手机的。外国摄影家见到此景,终止讲座,离开讲台。

此事一度引发热议。有人说:“学生不尊重老师,是文明修养不够。”也有人说:“现在的学生没耐心听老师讲课了,网络搜索功能、人工智能,可以让学生‘自学成才’‘无师自通’。教室里还有免费的wi-fi,上课不让学生看手机怎么可能?”作为一名老师,我在上课时,对于“学生低头看手机,不看黑板,不看投影大屏幕,更不看教师”的情况早已习惯如常。我认为,课堂讲授模式的教学迟早要被人工智能颠覆。

在上海、北京等城市大学周边,“学术咖啡”和“学术酒吧”就是一种新的学术场景。这些新的学术场景表明,讲授什么知识不重要,因为在网络搜索可以找到。讲授方式变得更加重要,因为新的讲授方式,更能让学生精神集中、感兴趣和乐于参与互动。

还有一次,我去外地出差,坐出租车时,看到司机方向盘边上的支架上摆放着两台手机:一台手机屏幕上是导航地图,另一台手机屏幕展示的是股市行情。司机一边开车,一边看股市行情。

当时,道路交通不太通畅,行车速度较慢,司机交替着查看前方路况和股票行情。这可以说是工作模式与炒股模式的叠加。看到这个场景,我对司机同一时间能处理多项任务的能力感到好奇。后来,我与司机聊起股市,聊得还很投缘,以至于到达目的地时,感觉还没聊够。然而,这种在工作模式中“摸鱼”的样本,违反了交通规则,好在没出交通事故。

对于同一时间处理多项任务的本领,在一些人看来并不稀奇。一位年轻的同事告诉我,伴随信息时代成长的年轻人,大都如此。例如,中学生可以边听音乐边写作业。如果家长认为“一心不可二用”而将音乐关闭,那学生的精神反而不能集中在写作业上了。

我在一些动漫公司看到,有的员工戴着耳机,一边在手机上追剧,一边在画线稿。我问公司高管:“员工们这种状态还能画好吗?”高管说:“可以的。如果不让他们追剧,他们反而坐不住了。”由此,我联想到在高校食堂里,许多学生边吃饭边看手机的场景。

在我小时候,如果边看小说边吃饭,会被家长“看不惯”。但现在,许多家庭边吃饭边看电视剧,因为只有此时一家人才能在一起,才可以同时观看同一部电视剧,以便他们交流观后感。

多种模式交替的作用

过去,工厂生产流水线上的工人们只有一种工作模式,那就是专心流水线上的操作。我参观现在的工厂流水线时,车间里播放着轻音乐,工人们边听音乐边工作。车间主任告诉我,轻音乐可以使人放松精神,解除疲劳。再看国外知名科技“大厂”,工作模式都在趋于人性化方向发展:取消打卡,居家办公。如果来公司工作,还可以把宠物带来上班。这里提供丰盛的餐饮,还提供健身、娱乐和洗浴设施。

如果以上述工作模式来比较,那些僵化、乏味的工作环境,那些非人性化的工作规范,以及那些令人身心疲惫和抑郁的氛围,只能让工作人员像没有生命的机器零件一样运转,没有效率,没有兴趣,更没有创意。如此一来,毫无生气的公司怎么能与上述充满人性化的科技“大厂”相比?在人工智能发展如此迅猛的今天,公司如果想寻找不被替代的方案,首先应该是让员工发挥创造力。而人的创造力只有在放松与愉快的情况下,才能得到挥发。上述那些聪明的科技“大厂”已经这样做了。

在劳动合同法中,并没有上班时间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的具体规范。这些工作纪律应该在各个工作单位的员工守则中规定。

各单位的工作性质不同,员工守则内容也不同。有些工作单位是以体力劳动为主的,而有些单位是以脑力劳动为主的,还有的单位是以创意生产为主的。尽管工作性质不同,大量使用电脑和手机已经成为许多工作岗位的常态。当我在路上看到快递小哥边骑电动车边看手机的情景,既为小哥的安全担忧,又为这种工作模式感到无奈。

经常面对电脑和手机屏幕的员工,大脑集中在屏幕上的有效工作时间是有波动的,有时处于高峰,有时转为低谷。当大脑在处于工作效率低谷时,需要转换兴奋点,以便让大脑重新回到兴奋状态。

例如,在工作模式持续一定时间后,可以回复一下朋友圈发来的信息。也许只需要1分钟至2分钟,工作的兴奋点就能重新被唤起。这样来回交替不同模式的工作模式,可以让员工保持对工作的兴奋状态,降低对工作的疲劳感。所以,如果以这种观点来面对员工的工作模式,就是将员工当作生命力和有主观能动性的主体,而非没有生命力的机器零件或砖头瓦块。后者完全是被动的客体,自身没有主观能动性,只能固定在一个位置上被动发挥设计好的作用。

早在20世纪80年代初,中国社会科学院的蒋一苇先生就写过一篇文章,文章的名字我记不清了,但文章的中心思想,我记忆犹新。文章大意是说:企业改革应该尊重和保护工人的生命力,发挥工人们的主观能动性和工作积极性以及创造力,这样就能提高企业的活力,为社会生产出更多、更好的产品。

(作者系北京大学法学院教授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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